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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
赔偿
河岸一侧，被带上来的泥水融入积雪，渗进了黄土之下。
水渍凝聚在萧砚线条明朗的皮肤上，被寒风一吹，仿若要形成薄冰。但缕缕热气从他身上散出，同时将他与他怀中的少女笼罩住。
少女已昏沉晕去，黄河水面看似平稳，水下却是波涛汹涌，她在水下气机不稳，不过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，才攥住了萧砚。
后者将她拦腰抱着，站在岸侧沉吟了下，似还在回想在水下时，唇上的那么一触。
远处，降臣翘腿坐在黄土间凸起来的石头上，湿漉漉的裙摆虽还垂着水滴，却只是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萧砚怀中的姬如雪，而后用指尖撩起贴在脸颊上的发丝。
“如何？”
“尸祖之神功，果真玄妙……”
“多年之后的事，与我何干。”
“若有机会，在下会来玄都坞拜访尸祖的。”
这时，降臣折身过来。
萧砚紧锁眉头，而后垂眸，看了眼怀中神色尤还倔强的少女。
同时，她也看见了塌边不远处，着了武袍的萧砚站在桌案边上，手持着一杆毛笔，正俯身勾画着什么。
降臣瞪大了美眸，欺身一步，用手指重重戳着萧砚的胸口：“没有我，你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煞气摧残千遍万遍！没有我，你能学成九幽玄天神功！？”
“醒了。”
降臣轻哼一声，任由萧砚远去，而后将手掌摊开，仔细打量着分外妖娆的粉色美甲。
萧砚顿时止住脚步，回头恳求道：“说起此事，尸祖可否能在中原待上些许时日？”
当时在黄河水下，她实则已没了意识，完全是拼着最后的信念才在昏暗的泥沙中摸索到了他。
“鸡蛋，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。”
“十天！我只等十天！”
“好。”
“喂，我可是专程赶了上千里过来的！”
“那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？”降臣脚步一停，而后凑脸过去，桃花眼邪魅，极引得人想避开。
“我看起来很闲吗？”降臣蹙眉打断他，“你既不肯随我去玄都坞，我为何要再帮你？”
降臣见话术得逞，果然笑了起来，继而晃着手指，道：“你只需要知道，我曾与人有约。若多年之后天下未定，我便要助一人……”
但现下思来，唤醒他的，却是记忆里或者说是现实中的姬如雪……
“不知，但应是如此。”
萧砚伸手替姬如雪掖好衣领，“送进来吧。”
她有些不自然，没再细想，披着外衫落地，走过去，却不敢看萧砚的眼睛，低声询问。
因她凑得太近，萧砚遂向后退了半步，目光却并未避开，皱眉想了想，道：“事实上，我不能称之为幻境。陷入里内，只觉再次渡过了一遍前生。而在其中，却唯有无休止的杀戮。”
“我信上所言之换脸的人，尚还在兖州，恐要让尸祖等上……”
他们，居然都还活着……
姬如雪从榻上惊醒的时候，正见朦朦的光亮从窗边映进来。
萧砚偏头看着她，笑了笑：“尸祖在中原玩上十天半月，也好让萧某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但他只是随手关上房门，而后倚靠在门口，脸上挂着怪笑。
她遂极为不现实的恍惚了下。
萧砚顿了顿，“不值钱，也该由我赔给你。”
但她实已看清了纸上那一板一眼的长剑模型。
略一思量，凭降臣自傲的模样，就不可能替她换衣服。
“看来，我来的不太巧。”
“你好不好奇，除了玄冥教那两个蠢货，还有谁能练得此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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